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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each #友蓝#」The Trigger (9)

#加入了令人绝望的颜文字

蓝染跪伏在湿冷的地上，有限的视野里蜿蜒的鲜血流过干涸的血迹汇入自己身下黏稠的混合物中，他试图撑地起来的动作被粗暴的打断，一双手掐住他的胯骨向后拉拽，顺着手臂拖拽出一路模糊血肉，也不知是新划开的伤口，还是只是从地面上的刮带过来的。

他半张脸浸在血泊里，粘连结块的睫毛挡在眼前让他看不清围在他周围的是三个、五个还是十个人。蓝染拧着压住后腰的力道努力抬头，活像一条躺在案板上翘动头尾的鱼，但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至少不会被呼吸进鼻腔的血水呛住；身上早就看不出什么原色的真央校服被一撕两半，蓝染不禁惊异于自己居然能从遍体鳞伤的疼痛中分辨出赤身裸体带来的瑟缩——原来泡得稀烂的布料被撕裂也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尚且挂在身上的衣服残片里伸进一只手，抚上他微微隆起的腹部按了按，满肚子的精(´▽｀)(｡ ́︿ ̀｡)o(｀ω´ )o液瞬间失控地流了一屁股，粘合着大腿贴紧地面。随后是又一只手蒙上他的眼睛，又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又一只手托着他的股间帮他跪立起来。蓝染在剧烈晃动的视野中捕捉到灵王不知是安详还是空洞的目光，仿佛被粗钝的绳索拉锯着的四肢并不属于他；碎烂的脂肉随着筋骨的断裂喷溅而出，将蓝染本就有限的视线范围沾染了更多红色，即使是眨眼的一瞬都可能粘连出一个血泡。

“蓝染惣右介。”

“承蒙灵王陛下金口：呼唤汝之斩魄刀，令其现于驾前。”

蓝染闭上眼，他不用看也知道开口的是谁。兵主部一兵卫，尸魂界的命名者，先是发现了镜花水月没有解放语，后来他的同事二枚屋王悦又发现他根本没见过这把刀。

老实说，蓝染真的没想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一周前，镜花水月第一次在他面前碎成齑粉，他看着刀身碎裂的残影差点儿当场崩溃——这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要命玩笑：镜花水月的剑身实为幻术，这是一把无法被剥夺、无法被摧毁、无法被欺骗却拥有完全催眠能力的斩魄刀，一把从未存在过本体、本身即为镜花水月的镜花水月。

说假话，骗不过零番队；说实话，蓝染怕是会被当场处决。若只是“可以作为崩玉容器”这一点，他还有起码的把握性命无虞，但若是镜花水月没有本体这件事被任何人发觉了，自己就成了全体死神的敌人。

蓝染一直都自认是个识时务的人，但他现在面临的一个全新的问题是，如果客观状况下的最优选是去死，他选不选？

如果不选，那么次优选是不当死神了，他放不放弃？

如果他既不选择去死又不放弃能力，那他想过这一关可能就需要多考虑些了；总结历史经验，分析当前形势，还要给未来留一手——一百年，两千年，三万年，无论时间状语是他活到什么时候还是已经死了多少年，他要所有人的手指都勾着扳机，却没人敢开第一枪。

哈斯沃德凝视着全身被黑色束缚的囚犯，周身浮动的封印复杂繁多，明明暗暗，无一不显示出被封印对象的强大。不愧被陛下归为特记战力，如果说镜花水月能制造出这种程度的幻觉，那么即使单凭这把令人难以理解的斩魄刀，他也证明了自己的一战之力。

眼前蓝染样貌的幻影在被识破后瞬间粉碎，地狱监牢的场景熔化成鎏金色、粘稠的液体，开始如潮水般退却。哈斯沃德，环顾四周，一排排座椅堆叠着耸入高不见顶的黑暗中，如同斗兽场一般居高临下地在房间正中央围出一片空地，一块巨大的圆形晶体镶嵌其中，仿佛被破坏过似的、空气中浮动着同质地的碎片和颗粒，微弱的光亮经过无数次折射形成了星星点点的光晕。

面对未知过多的环境对于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淡紫色的光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崩玉，但崩玉已经被封印在了蓝染体内，就算蓝染想出了把崩玉取出来而不惊动任何一道封印的方法，他也不会让崩玉离开他身边——哈斯沃德在巨大晶体上走了几步，刚刚才找到运动轨迹的碎片瞬间被打乱了秩序——难道是大灵书回廊的入口？据说死神发现蓝染惣右介进入过大灵书回廊之后，由于无法从技术上找出被侵入的漏洞，就干脆废弃了原来的入口，而新入口最安心的选址是这个四十六室的议事厅也很正常。

哈斯沃德上了几级台阶，手指抚过桌案座椅上暗沉干涸的喷溅状血迹。他不会质疑他的陛下，但他同样相信事实：事实是这里的幻术是被自己的特殊能力破除的，幻术的过分真实打破了幻觉和真实之间的平衡，与灵压强弱、经验多寡无关，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具有察觉这种幻术的能力，也就是说，其他人从一开始就根本不会有意识到幻觉的机会，就算这个幻术所展现的事件发生在过去，也会被误认作一段“记忆”；不试图挣脱的话，这段“记忆”很可能幻化出一段“离开记忆回到现实”的感知。

就在不知多长时间之前，那块水晶般的物质强硬地为他展示了鲜为人知的故事，入眼、入耳、入脑，不容拒绝地将一段段过往灌输给他，事件本身真伪难辨，却足够他感同身受，身临其境。待他终于挣脱了控制，眼前的幻觉却真实得合情合理——他陷入了年轻蓝染的梦魇，在监禁蓝染的囚牢中醒来，最终发现眼前这个死神中枢的议事堂才是他的当前所在。

环环相接，丝丝入扣。哈斯沃德若有所思地俯下身去，敲了敲这块巨石。死神、灭却师、虚都有各自的灵力特征，但这种物质，并非任一也无一不是。但留给他好奇的时间是不曾有过的，现在被这个大石块扰乱了感官，他怕是连友哈巴赫现在应身处何地的判断都无法做出。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和友哈巴赫进入无间的路线完全一致，如果不是自己失误而没有发现任何岔路的话，是否有可能友哈巴赫并不能挣脱这里的幻觉？

哈斯沃德和蓝染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友哈巴赫注意到蓝染不再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但什么也没说，这人喜欢天马行空，他有点儿习惯了。

TBC